许少倾

平添劳乱,蹉跎善良。

如果薛洋为晓星尘集齐碎魂

突然来的脑洞,整篇短文很平静,没啥起伏,感觉洋洋应该就是这样的
总而言之,感谢阅读,希望你能喜欢。





暮雨繁繁,两人一前一后行在羊肠小道上,走在前面那人眼前蒙着白绸,行动却丝毫不受阻,像是习惯了般。


霜华离鞘,一袭白色道袍那人快步跟了上去,只见霜华所指引的方向,有零星亮光。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,便见那亮光被吸引过来,自己入了囊中。


若他没算错,那该是道长的最后一片碎魂……未曾想,东转西找,竟在当年他救了自己的那条小道上寻得。


他白绸下的眼尾,略有些发红。


不过短短三五年,行自白雪观,至那人第一次夜猎成名之处,义城里外,金鳞台前。两人将晓星尘曾行过之处望见了个遍。在途中,也窥见了些许他过往的记忆,当时只觉晓星尘身侧那黑色身影扰人,而现如今,同那宋岚一起行过百里路,却连妒意都消磨了个干净。


而更加清晰的是什么呢?


薛洋敛了敛眉,霜华一出,稳稳刺入伤人走尸的脖颈。


“多谢,多谢道长!”


听着人们的道谢之言,薛洋不免弯了弯唇角,他摆摆手,示意他们起身。


真是荒唐。宋岚定在笑他。


薛洋将白绸抬起些,露出双目回头望了望那黑衣道士,那张死寂的脸上仍然没有半分喜怒哀乐。


当真无趣。


薛洋继续带着他往义城方向走去,走尸不必休息,他却是因为再也等不及。


这几年里,愈发见到记忆中的人儿,便是愈想要在现实中触碰,渴望再见他的心情超出了深埋亘古的恨意抑或不屑。


想见他,想见他。为何?却不知。但或许见了就能明白,于是仅依着这执念,仅依着锁灵囊里的残魂,仅依着一把霜华和那道长留下的最后一颗糖,仅依着……那份无言明确而急待求证的情感。


晓星尘一生走过的路是极为有限的,与薛洋不同。从他师从的山上走了一圈,又至他那好知交的道观一探,便收了大半魂魄。若是晓星尘在,薛洋真想叫他看看,白雪观那群臭道士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,明明恨得想杀了他,偏偏挡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他们的好师父宋岚。多有趣。


时光仿佛骤然慢下来了,黑夜来的很慢,晨曦亦如是。


眼睛被白绸蒙上之后,他所凭靠的大多是听觉了,于是耳畔微风缱绻,树影厮摩,脚下碎叶声响,衣衫摩挲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。他渐渐理解了晓星尘的世界,的确让人宁静,怨不得那人生的一副好脾气。


“宋道长,你说……”薛洋转过身去,笑得露出了可爱的虎牙,“他是不是恨我入骨?”


即便如此也好。便是困囚也好,他这次一定要将那人留在身边,他不信他还能死第二次。


你说,他会不会杀了我再带你远走高飞?


薛洋又笑问着身后的缁衣道长,声音里却是如同千丈冰棂般的凉意。


宋岚始终没有反应。


似乎是觉得没意思,薛洋继续向前走着。他着实有些兴奋了,若是平时他也不会同宋岚那死人说话。


经行一夜,终于见了义城轮廓,永不散去的雾气竟不知为何淡了不少。薛洋先是画好了术阵,换上了自己的装束,又跑到木棺那边去抱来晓星尘放在塌上。


晓星尘的木棺是他专门找人打的,比别人的都大一倍,因为刚开始那几年,他每夜都跑过来同他挤在一起睡。他习惯了睡熟时身边有他,实际上,外出寻找残魂的这几年,他从未睡好过。


朝晖初上,透过窗纸为塌上那人笼了一层金光。朦胧间,总让薛洋觉得那人转瞬即逝。他好似有些躁动,于是起身反复检查着地下的术阵,那是他看过几百遍的东西,不可能出半分差错,可他就是不放心,也不知道为何。


似是终于觉得自己这样很神经质了,薛洋坐回木椅上,尽量避免眼神接触术阵。就算这般,他却好像闲不住似的,又起身去擦拭桌子,清洗多年未用的茶具,想将这里收拾成刚离开时的模样。


他想回去。即便有那个惹人烦的小骗子也无所谓。
临至正午,他才恍惚中停了下来,为自己不知所起的烦躁不安而懊恼的捶了一下墙。房梁上的灰尘飘落映出日光。


薛洋将人放进了术阵中央,取出贴身带了几年的锁灵囊的刹那,他才发觉自己的指尖在轻颤。他在被别人重伤时不曾颤抖,在被谩骂时不曾颤抖,在被收押入监时不曾颤抖,在杀人时,割人舌头时,挑人双目时,都不曾颤抖过。薛洋心下一片哗然,又略显无措,终而还是稳下心神完成了术式。


晓星尘眼前的白绸微动,薛洋抿了抿唇,抬手摘下了那抹白。一双同他想象般温润的双眸便状似突兀地出现在了薛洋墨眸里。


“道长……”刚吐出两字,他便先哽住了,该说什么?能看见吗?能听到我说话吗?还记得我吗?或者……


“对不起。”


雾汽氤氲,眼前模糊时,他好像看到了那人唇角清浅的笑。


一如过往,愁云乍散。

END

评论 ( 7 )
热度 ( 329 )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许少倾 | Powered by LOFTER